第六章 美人的試探
講台上，三位老頭坐成一排，紫檀木椅子在陽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澤。
向淵坐在左邊，粗糙的大手一遍遍擦拭著黑鐵長槍，槍身被擦得錚亮，偶爾傳出金屬摩擦的細響。每一下擦拭都帶著某種節奏，像是在發洩心中的鬱悶。葉天明坐在右邊，正在活動著剛才對拳的手腕，骨節發出清脆的「咔咔」聲，拳套上的符文還殘留著淡淡的紅光，空氣中飄散著一絲焦糊的味道。司玉封坐在中間，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茶杯邊緣，青花瓷在他手中轉動，茶水泛起細小的漣漪，偶爾瞥一眼左右兩個老頑童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兩人誰也不看誰，中間隔著司玉封，卻像隔著一座山。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交手的肅殺之氣，偶爾有微風吹過，帶起地面上的碎石粉末。
台下的學生們終於鬆了一口氣，剛才兩位頂級強者對戰的威壓讓他們喘不過氣來。汗水已經浸透了不少人的衣衫。
「總算停了。」有人小聲說，一邊擦著額頭上密密的冷汗。
「剛才真是太刺激了！」另一個學生扶著桌子，腿還在微微發抖，聲音裡既有恐懼又有興奮。
程進打了個哈欠，眼角還掛著一絲困倦的淚水，然後觀察著台上的情況：「這三個老頭的關係還真是有趣。」
向風和向雪也緩了口氣，兩人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慶幸。他們知道爺爺和舅公的脾氣，還好司校長及時制止，不然會場真的要被拆了。
這時，坐了一會的向淵終於按捺不住，轉頭對司玉封說：「司老頭，現在老葉也在，你總該告訴我們，等會要來的人是誰了吧？」
他說話的時候，手上擦槍的動作停了下來，黑鐵長槍橫放在膝蓋上，顯然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。
葉天明也豎起耳朵，身體微微前傾，暫時放下和向淵的恩怨：「還有人要來？我還以為只有向淵這個老不死的。」說話時，他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，關節又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「我也以為只有葉天明這個老烏龜。」向淵不甘示弱地回嘴，但語氣裡少了剛才的火藥味，更多的是好奇。他的眼神不時瞄向會場入口。
司玉封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，連忙阻止，手掌輕輕壓了壓：「先別吵先別吵，學生看著呢，多難看啊。」
向淵和葉天明同時「哼」了一聲，鼻息噴出，但確實停止了鬥嘴。
「等會秦月盈要過來。」司玉封慢悠悠地說出這個名字，然後端起茶杯，輕輕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，等著看好戲。
果然——
「什麼？！」
向淵和葉天明的反應出奇一致，兩人同時皺起眉頭，身體都向後一仰，異口同聲地說：「司老頭，你請這個老妖婆過來幹嘛？」
說完，兩人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——頭疼。甚至連表情都如出一轍，眉頭緊鎖，嘴角下撇。
司玉封笑了笑，茶杯在手中輕輕轉動：「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決定武者認證大會的監考官有哪些人，這些都是抽籤的。」
他頓了頓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，又補充道：「當然，籤筒是我準備的。」
向淵狐疑地看著他，眼睛瞇成一條縫：「總感覺你好像就是單純想看我們吃癟。」
司玉封端起茶杯，抿了一口茶，笑而不語。那表情分明在說：「你猜對了。」
台下的學生們聽到三位大佬的對話，紛紛竊竊私語，會場裡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。
「秦月盈？是誰啊？」一個新生茫然地問，拉了拉身邊學長的衣袖。
「你連她都不知道？」旁邊的學長一臉震驚，壓低聲音說道，「月宮傭兵團的團長！」
「就是那個全員都是美女的傭兵團？」另一個學生眼睛亮了，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興奮。
「對啊，聽說她們的手段很特別……」說話的人壓低聲音，神秘兮兮地說，「專門對付男人的那種特別。」
程進聽到這些議論，好奇地問向風：「月宮傭兵團很有名嗎？」
向風點點頭，表情有些複雜：「在傭兵界算是頂級的存在，和我們黑狼神槍團、護道盟齊名。」
「但是……」向雪皺了皺眉，似乎在斟酌用詞，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，「她們的作風有些特殊。」
「特殊？」程進追問，眉毛微微挑起。
向雪還沒回答，會場門口就傳來了動靜。
沒多久，武者認證大會的門口飄來一股異香。
這香味很特別，不濃不淡，似有若無，像是夏夜盛開的梔子花混合著晨露的清新，又像是某種來自異域的神秘香料。香氣如絲如縷，悄無聲息地鑽入鼻腔，讓人不自覺地深呼吸。在場的男性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門口，連呼吸的節奏都慢了下來。
接著，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，像是踩在雲端上的舞步。
一群少女款款走了進來，衣裙飄動間帶起陣陣香風。
她們統一穿著黑色的絲綢裝束，薄如蟬翼的衣料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，隱約可見其下白皙的肌膚。與其說是戰鬥服，不如說更像是為了展示曼妙身姿而特意設計。黑色絲帶纏繞在手臂上，隨著動作輕輕飄動。在場的男性們突然覺得會場的溫度升高了幾度，有人不自覺地扯了扯衣領。
為首的人身姿搖曳，暗紅色旗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，開叉處若隱若現，每走一步都能看到白皙修長的腿部線條。旗袍上金線繡成的鳳凰圖案栩栩如生，隨著步伐微微閃動，彷彿隨時會展翅飛翔。她手持一把檀香木骨蒲扇，扇面上繪著月宮仙子的圖案，輕輕搖動間帶起陣陣香風。每一步都踩在某種韻律上，像是在跳一支無聲的舞蹈。
不得不說，在場的男性都被眼前的鶯鶯燕燕吸引了目光，有幾個定力差的已經看直了眼，嘴巴微微張開，渾然不覺。
「月宮傭兵團！」有人小聲驚呼，聲音裡帶著興奮和敬畏。
「傳說中全員都是美女的傭兵團！」旁邊的學生咽了咽口水。
「我爸說過，寧可得罪護道盟，也別招惹月宮的女人。」一個武道系學生臉色凝重，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。
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，像是蜂群的嗡鳴。月宮傭兵團的成員們在會場一側優雅地站定，黑色的身影錯落有致，像是一道讓人移不開眼的風景線。有幾個男生看得入神，直到被同伴用手肘狠狠頂了一下才回過神來。
秦月盈的目光在會場中緩緩掃過，最後停留在講台下方最前排的位置——那裡站著幾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人。她認出了向家的標誌性黑髮，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。
為首的她慢慢走到向風向雪面前，腳步輕盈得像貓，每一步落地都無聲無息，彷彿踩在雲朵上。香氣隨著她的靠近而變得更加濃郁，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悄然張開。
她停下來，與向家姐弟保持著三步的距離。蒲扇輕搖，扇風帶起陣陣香波，她的目光如水，上下打量著向家的兩個小輩，視線在向風身上稍作停留。
向風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迷離，原本清澈的瞳孔慢慢失去焦點，微微放大，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魂。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，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，雙腳像被看不見的絲線牽引，慢慢邁過去。手指微微顫抖，像是想要觸碰什麼，又像是在抑制著什麼。
向雪皺眉，伸手想要拉住向風的手臂，卻發現周圍不少男生都出現了同樣的反應——眼神迷離失神，身體前傾搖晃，有人嘴角還掛著一絲傻笑，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的傀儡。空氣中的香味更濃了，帶著一種讓人暈眩的甜膩。
忽然，程進打了個哈欠：「向風啊——」
這個哈欠打得很奇怪，聲音拖得有點長，音調起伏恰好形成了某種韻律，在空氣中盪漾開來。就像是⋯⋯某種特殊的頻率，與空氣中飄散的香味產生了微妙的共鳴。
「——我有個小小的想法。」程進慢慢揉了揉眼睛，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水，像是剛從午睡中驚醒。聲音帶著一種慵懶的鼻音，「你這麼靠近秦團長，會不會有點不太禮貌？」
說完，他慢悠悠地抓了抓頭，頭髮被抓得更加凌亂，一臉迷糊的樣子，就像每個在課堂上打瞌睡被叫醒的大學生。
神奇的事情發生了。
向風像觸電般清醒過來，瞳孔瞬間恢復焦距，猛地後退了一步，差點絆倒在地。他的臉上滿是驚恐，額頭的冷汗順著鬢角滴下。不只是他，周遭被魅惑的男性也紛紛回過神來，有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有人揉著頭不敢置信，就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。
「發生了什麼？」有人迷茫地問，聲音還帶著顫抖。
「我剛才...好像失神了？」另一人摸著自己的臉，確認自己還清醒著。
向風的臉瞬間紅了，連忙後退一步，深深地對著那個女人鞠了一躬：「秦團長，剛剛得罪了。」
秦月盈擺了擺手，蒲扇輕輕遮住半張臉，眼角彎成月牙的弧度：「沒事的。」
她的聲音很好聽，像是江南水鄉的吳語軟調，每一個字都帶著絲綢般的柔滑，又像夜鶯的輕唱，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魅惑。但這次，沒人再失神了，大家都如臨大敵地盯著這位美豔的團長。
這時周遭的武者認證大會參加者小聲竊竊私語，像是一群驚魂未定的小雞：
「剛剛差點著道……」一個學生還在擦著額頭的冷汗。
「好強的魅惑之術！」另一人心有餘悸地按著胸口。
「不愧是月宮傭兵團……」有人的聲音還在顫抖。
面對周遭的竊竊私語，秦月盈並沒有理會，蒲扇一合，發出清脆的「啪」的一聲。她優雅地轉過身，旗袍的下襬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，目光如水般落在了程進身上。
她的眼神微微變化，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多了幾分專注，像是品茶人遇到了一杯值得細品的好茶。眉梢微微上揚，似有若無的興味在眼底流轉。
秦月盈款款走到程進面前，步履從容優雅，每一步都帶著獨特的節奏。她停在程進面前一米的距離——不遠不近，恰到好處的社交距離，卻又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存在感。
「這位同學，」她輕搖蒲扇，上下打量著程進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，「你似乎很有趣呢。」
秦月盈輕笑一聲，聲音裡帶著玩味，蒲扇的搖動節奏慢了幾分，「雖然我只是用一成功力進行試探，但是你一個完全不是武者的人，是如何堅持住不被魅惑的？」
她向前走了半步，身上的香味更加明顯——不是脂粉香，而是天然的體香，混合著淡淡的花香，讓空氣中飄來若有若無的幽香。
「這個真的很讓姐姐我好奇啊。」她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些，但並非刻意魅惑，更像是真心感到有趣。
程進似乎在思考該怎麼回答，沉默了幾秒。秦月盈的目光像絲線般纏繞過來，帶著看透一切的自信——她顯然認為這個普通學生會像其他人一樣，要麼結巴著承認自己的特殊，要麼編造拙劣的謊言。
程進的眼神在她臉上快速掃過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。他抓了抓頭，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——那種每個大學生面對漂亮學姐時都會有的、帶點緊張又努力裝自然的表情。
「那個...秦團長，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？」他的語氣裡帶著真誠的好奇，就像課堂上舉手提問的優等生。
「問吧。」秦月盈輕搖蒲扇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。她的嘴角微微上揚——這個反應倒是出乎意料。
「我觀察了一下，」程進像是在組織語言，手指輕敲著下巴，「月宮傭兵團在傭兵界的地位，應該和黑狼神槍團、護道盟是同一個級別的吧？」
秦月盈微微挑眉，蒲扇搖動的節奏慢了一拍：「小弟弟知道的不少嘛。」
「然後，」程進繼續說，聲音變得認真起來，「今天來的傭兵團帶隊的人都是團長等級的，比如黑狼神槍團的向淵團長，以及護道盟的葉天明團長。」
「所以呢？」秦月盈饒有興趣地看著他，蒲扇搖得更慢了。
「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，」程進一臉認真，眼神變得專注，「今天月宮傭兵團的帶隊人員也應該是團長等級。」
秦月盈笑了，笑聲如銀鈴般悅耳：「小弟弟你還挺聰明的。不過，這個跟你能抵抗姐姐的魅惑有什麼關係呢？」
程進故作猶豫地深吸一口氣，像個準備說出大膽推論的學生：「團長級別的人物，通常都是各傭兵團的創始人或者元老⋯⋯」
「所以？」秦月盈微微挑眉，蒲扇停止了搖動。
程進鼓起勇氣，小心翼翼地說，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：「所以⋯⋯秦團長，您今年貴庚啊？」
向風和向雪同時倒吸一口涼氣，發出「嘶」的聲音。這傢伙，真敢問！
空氣瞬間凝固了，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。
整個會場陷入死寂，連遠處樹葉的沙沙聲都格外清晰，有人咽口水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。
秦月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，手中的蒲扇停止了搖動，扇面微微顫抖。她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，太陽穴的青筋若隱若現。
「哈哈哈哈！」
台上的向淵和葉天明同時爆笑，笑得前仰後合，椅子都被震得吱吱作響。
「老妖婆！」向淵邊笑邊說，拍著大腿，「這位同學是嫌你年紀大，對你沒興趣！」
葉天明也跟著起鬨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：「哈哈，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直接的！」
秦月盈深深地看了程進一眼，眼神複雜——有驚訝，有無奈，還有一絲欣賞。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，最終還是忍住了。
她沒有生氣，反而輕笑了一聲，聲音裡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：「有趣的小傢伙。」
然後她優雅地轉身，向著講台走去，每一步都帶著某種壓迫感。經過向淵和葉天明面前時，蒲扇輕輕一揮。
「咻咻咻——」
十根細如髮絲的銀針激射而出，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殘影，空氣中傳來尖銳的破空聲。
「不好！」向淵連忙舉槍格擋，長槍舞得密不透風。
葉天明也是掌風連拍，拳風呼嘯，試圖打落銀針。
兩人手忙腳亂地化解攻勢，場面一度很狼狽。向淵的長槍舞得密不透風，黑光流轉；葉天明更是連續變換了三種掌法，拳套上的符文瘋狂閃爍。
「叮叮叮——」
銀針被擊落，釘在講台的木頭上，入木三分，針尾還在微微顫動。
「如月針！」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，額頭都滲出了汗水。
「老妖婆，你的脾氣還是這麼大！」向淵喘著氣說，手臂還有些發麻。
秦月盈在講台右側找了張椅子優雅地坐下，整理了一下旗袍的下襬，輕笑道：「沒辦法，總不能對學生發脾氣吧。」
她看向程進的方向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：「這個小傢伙，真是有趣。」
四位監考官都坐定了，會場的氣氛逐漸恢復正常。學生們開始小聲議論剛才的場面，興奮和恐懼交織在一起。
剛才的風波過去後，程進他們回到了原本站的位置。
「你的心真大。」向雪小聲在程進耳邊說，語氣裡既有佩服又有無奈，「竟然敢在秦團長面前說她年紀大。」
「冤枉啊！」程進連忙澄清，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，「我只是問了一下年齡，可沒說她老！」
「在女人面前問年齡，就等於說她老。」向雪翻了個白眼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，「這是常識好不好。」
程進無奈地聳聳肩，攤了攤手：「我以為武者不在乎這些。」
「武者首先是人，是人就有在乎的東西。」向雪說，語氣裡帶著一絲教訓的意味。
兩人沉默了一會，看著台上的四位監考官。月宮傭兵團的成員們還站在會場一側，吸引著不少目光，偶爾有人偷偷瞄一眼又快速移開視線。
向雪看了看那些女子，皺了皺眉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：「其實我不太喜歡月宮傭兵團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程進問，語氣裡帶著真誠的好奇。
「她們用的盡是採陽補陰的旁門左道。」向雪皺著眉說，聲音壓得很低，「聽說是邪術。」
程進搖搖頭，表情變得認真起來：「其實，我倒是挺欣賞她們的。」
向雪瞪大眼睛，一臉不可置信，聲音都提高了幾度：「看到別人漂亮就欣賞？男人啊，就沒有一個好東西！」
「你誤會了。」程進認真地說，舉起手做發誓狀，「其實這要看事情的本質。」
「什麼本質？」向雪沒好氣地問，雙手抱胸。
「從道德層面看，」程進開始分析，手指比劃著，「你可能認為採陽補陰不符合倫理，或許是因為你以為需要通過肉體接觸來吸收男性元陽。」
向雪臉微微一紅，聲音變小了：「難道不是嗎？」
「秦家的道心訣是通過幻境領域來吸收元陽，」程進解釋道，語氣像個學者，「實際上並沒有肉體接觸。修習道心訣的女性都還是⋯⋯咳咳，清白之身。」
「但是吸收男性元陽卻是事實啊。」向雪反駁，語氣有些急促。
程進想了想，手指輕敲著下巴：「為了活命，我覺得那只是一種手段罷了。月宮傭兵團沒有在國內傷害過同胞，在境外吸收敵人的元陽，只要對方是敵人，我倒覺得無可厚非。」
他頓了頓，繼續說，語氣變得更加認真：「就像你們向家的黑狼神槍團在境外殺敵一樣，只是手段不同而已。一個用槍，一個用魅惑，本質上都是戰鬥方式。」
向雪愣住了，嘴巴微微張開，似乎在思考程進的話。
這番對話的邏輯確實讓她無法反駁，她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。
向風突然插嘴，眼中滿是驚訝：「你怎麼知道這麼多？連道心訣的原理都知道？」
程進無奈地看了他一眼，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：「多讀書，少打遊戲。龍京大學的圖書館什麼資料都有。」
「圖書館還有這種書？」向風驚訝，眼睛瞪得老大。
「武學典籍區，第三排，《傭兵團發展史》和《現代武學流派解析》。」程進隨口說道，像是在背書單，「你要是去過就知道了。」
向風撓撓頭，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，顯然從沒去過那個區域。
原本已經坐下的秦月盈，耳朵微微動了動，敏銳的聽覺將程進的話全部收入耳中。
她嘴角勾起一絲微笑，蒲扇在手中輕輕轉動，心想：「這個學生不簡單啊。不僅能抵抗道心訣，還對各大傭兵團瞭如指掌。最關鍵的是，他居然能客觀看待月宮的功法。」
「有意思，真的很有意思。」她輕搖蒲扇，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，決定暗中多觀察這個叫程進的學生。
第六章完